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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2 / 2)

  人肉对妖怪始终是一种致命的吸引,所以她的私塾也会继续办下去,教更多的百姓从妖怪手下保命。而妖怪大多不通人情世故,被骗钱财也会由官府替他们讨回公道。

  这不是能长治久安的办法,但一定是当下这情况里最好用的办法。

  聂衍看了良久,眼神微动。

  她好像也把他划在了未来里,有这样的东西,两人以后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冲突,甚至他身边的妖怪,想留在凡间的,都能有个依靠。

  心口突然软得慌,他伸手,将还在喋喋解释律条的人拥进了怀里。

  “哎,我还没说完呢。”坤仪闷声道。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我都知道。”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喜欢的人划在未来里更让人高兴的事了,就算他再含蓄,再云淡风轻,走回众人都在的后庭里之时,杜蘅芜和朱厌也是笑道:“难得伯爷心情这么好,多喝一盏。”

  聂衍低头看了看自己,问:“哪里见得我高兴?”

  杜蘅芜神色复杂:“您要不将嘴角放下来点儿?”

  这都看不见的那就是瞎子了。

  朱厌失笑,抿着酒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在高兴大事将成。”

  九重天上来人了也没见他这么笑啊。

  “大事将成也是喜事。”捏着酒盏与他碰了碰,聂衍突然垂眸,“你得多花心思,别让出了什么意外。”

  “您放心吧。”捏了捏指骨,朱厌喷着鼻息道,“有欠有还,十拿九稳。”

  聂衍没再多说。

  他不曾告诉坤仪天上那些人具体在什么时候来,只暗自准备着。坤仪也没告诉他她最近在忙什么,只是白日里与他一起吃喝玩乐,夜间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直至深夜,才被他用斗篷裹着带回上阳宫。

  在祭祖仪式的前一天晚上,坤仪突然留了他在主殿。

  “我睡不着。”凤眼亮晶晶的,她双手托腮地看着他,“你陪陪我。”

  她穿的是藕色的薄纱,青色的兜儿一眼就能瞧见。

  聂衍嘴角抿得有些紧。

  他突然问:“殿下觉得自己最心悦于我之时,是何时?”

  坤仪一怔,大约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很快她就答了:“第一面见你之时。”

  第一眼看他,这人站在她最喜欢的一盏飞鹤铜灯之下,挺拔的肩上落满华光,风一拂,玄色的袍角翻飞,像极了悬崖边盘旋的鹰。

  当时坤仪就想,这人真好看,得是她的才行。

  她调戏过很多良家妇男,也看尽了这盛京里的风流颜色,独那一次,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清晰又热烈。

  咚咚,咚咚——

  而后来,她垂眸。

  后来的她,是坤仪公主,与他成婚要思虑利弊,与他圆房也要想着不能有孩子,对他依恋又抗拒,算计又深情。

  只有第一眼的时候,坤仪觉得,自己是心无旁骛地悦着他的。

  面前这人看她的眼神突然就多了几分心疼。

  坤仪可受不了这个,她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有什么好心疼的,我锦衣玉食,受着无尽的恩宠长大,总是要付出些什么的,这天下可没人能好事尽占,做人得想开些。”

  聂衍抿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她的鼻尖突然就有点酸。

  “我俩这一年多的纠缠不那么敞亮。”她低声道,“下辈子我若是个穷苦人,没锦衣玉食,也没皇室宝册,我就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去爱你相信你,摔破头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现在,她不敢摔,她摔的不止是自个儿。

  吸了吸鼻子,她不等聂衍说话,揽着他就仰头吻了上去。

  两人已经很久不曾圆房,照理说,这大事关头,她也不该拉着他纠缠。

  但是坤仪想,老娘一辈子都活得炙热敞亮,没道理在不知道明日自己生死的情况下还憋着,睡就睡了,就当是舒坦一回,安心上路。

  谁料,聂衍比她还不忌讳,她只开了个头,这人呆滞了一瞬,就猛地扣住了她的腰肢。

  “有我在。”抵死之间,他喘着气在她耳侧道,“有我在,你不会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