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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1 / 2)





  但先国礼,后家礼,亲王的品级是高于长公主的,所以即使是此时,赵景烜也不用对大长公主行跪拜礼,更不要说是夏老太爷和夏老夫人了。

  大长公主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遮了盖头的女儿,纵使再不愿在众人面前落泪,此时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正如女儿所言,此一去,从此以后她便是燕王妃了。

  她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张了张口,最后也只话成了一句,道,“舒儿,以后你要好好的,你的性子一向是好的,以后有什么,凡事也都不必忍。”

  众人:……

  夏老太爷咳了一声,待明舒应了大长公主,就忙接过了话头,训诫了明舒几句,不外乎以后要“克己守礼,贤淑良德”之类的话,接着便是夏老夫人也都训诫了几句。

  他们倒是都没敢训诫赵景烜,让他以后要好好待明舒什么的。

  依着习俗,新娘跟长辈告别之后,就由兄弟背着上花轿,但明舒却不乐意英国公府的堂兄弟来背她,燕王更是不会允许哪个表哥去背她,所以这边训诫完,大长公主就自己走下了堂来,伸手扶了明舒起身,然后牵了她的手,亲自送了她上花轿。

  走到轿前,赵景烜上了马,震耳欲聋地鞭炮声中,喜娘刚想要上前接过明舒,长公主却是用手势制止了她。

  两人站定,长公主才从自己的脖中取出了一枚暖玉玉佩,亲手给明舒戴上了。

  她理着明舒的衣领,低声道:“舒儿,这枚暖玉是阿娘十岁那年落水之后,你皇外祖父送与阿娘的。”

  “当时阿娘受寒,御医说寒气入侵,不仅以后可能有碍子嗣,还很可能会损及寿命,你皇外祖父便拿了这块暖玉给阿娘调养身体之用。这么些年来,阿娘一直贴身佩戴着这块暖玉,从未离身。从今以后,阿娘再不能在你身边了,以后就让它陪着你吧。”

  暖玉入脖,明舒便感觉到了一阵温温热热的触感,虽然此时是大夏天,但这暖玉的温润却又极舒适,不会让人有半点的燥热感。

  明舒道:“阿娘,既然这是你调养身体之物……”

  “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好了。当初我戴了这暖玉两三年,身体便已经大好了。”

  她打断了明舒的话,顿了顿,像是有些艰难道,“舒儿,阿娘之所以送这块暖玉给你,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这块暖玉,原本是圣-祖皇后从小佩戴的贴身之物。舒儿,你既然跟阿娘说,以后你就是燕王妃了,燕王府之中,还有将来,阿娘可能以后也再护不着你什么了,那么,你就戴着这块玉佩,让圣-祖皇后护佑着你吧。”

  明舒大震。

  她一手按住胸前的暖玉,抬头不敢置信地向她母亲看去,可是看到的也仍只是红盖头而已。

  此时喜娘已经掀起了轿帘,赵景烜也在回头默默看着说话的两人。

  大长公主伸手抱了抱明舒,就撤开了身,由着喜娘扶着明舒上了花轿,看着车帘落下,轿门落锁,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

  随着轿夫的一声“起轿”,明舒感觉到轿子凌空了。

  虽然轿夫很稳当,但她还是一手抓住了旁侧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则还是握在那块暖玉上。

  她眼睛发酸,先时一直未有落泪,此时眼泪也忍不住滴了下来,就滴在了握在那块暖玉的手上。

  原本,她虽说从未有过苛求,希望她母亲能跟她的立场一样,但她心底对她一直维护屡次算计和暗害自己还有幼恵的小皇帝到底还是厌倦和有些责怪的,但此刻她握着这块暖玉,突然就有些明白过来。

  或许她母亲心底也早已经知道这所谓的大周皇室正统怕是已经走到末路。

  只是她不愿去接受这个现实,一直在强撑着维持着最后的姿态,维持着她大周长公主的骄傲罢了。

  ***

  大长公主府和京城的燕王府都是在城南区,相隔并不远,走路其实不过就是几盏茶的路程,明舒的嫁妆多,迎亲的人也多,若是迎亲的头到了燕王府,说不定尾还在大长公主府。

  但若是这样直接去燕王府也就少了很多的热闹,因此迎亲的队伍便兜了兜,几乎是绕了大半个京城,足足行了一个多近两个时辰才到的燕王府。

  花轿很大,布置得很舒适。

  虽然是大暑天,但花轿中置了冰桶,而且明舒的嫁衣也不同于普通的嫁衣,是由价值千金的冰蚕丝绣制而成,所以她并没有觉得热,或者感觉多少燥意。

  路程无聊,明舒便拿了食盒慢慢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想着心事。

  她听着外面的鞭炮声,锣鼓声,还有人群的热闹声。

  不由得又想起前世自己入他的后院的第一晚,清冷冰寒,没有任何祝福,只有那些觥筹交错之下的调笑,还有他身上冰冷冷冽的杀气,和她第一次时的惊惶挣扎和痛苦。

  现在的她对前世很多事情都已经释然,但想到那些她的心还是揪了揪。

  她想,或许有机会的话,她还是要再去那个边陲小城看看。

  那一世,其实也曾是她真实活过的一世,她想再看看。

  ***

  花轿午时出发,未时抵达燕王府,喜娘扶着明舒下了花轿,再扶着她送到了早已下马,眼睛一直锁在明舒身上的燕王手中。

  他上前握了她的手,微微低头倾身在她耳边问道:“紧张吗?”

  明舒微微摇了摇头,细细的说了声“还好”,只觉得那路太长了些。

  赵景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就道:“嗯,走吧,一切有我。”

  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他替她撑着。

  他牵着她的手跨过了燕王府大门前的火盆,上了门前高高的台阶,再牵了她的手步入正厅。

  此时正厅早已聚集了不少的客人。

  虽说燕王府的根基是在北疆,但赵景烜也是皇族,更是在京中长大的,皇室中来参加婚礼的不少,亲朋好友也不少,所以热闹程度并不亚于大长公主府。

  或许因着武将更多,还更要吵吵闹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