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感觉。”苏漾勾起唇角，让自己的白大褂在空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懒洋洋道，“诊疗费记得结一下。”

  余孟阳无语望天，心说这人的嘴啊也不知道谁才能制得住，他自然知道苏漾要的不是真的诊疗费，走到玄关处将刚刚绕了半小时绕到b大校门口打包的鸭货和毛豆递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家卤味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每次苏漾都点名要这家，还都是老几样：“他快到了，我先走了。”说着弯腰穿鞋子。

  苏漾接过东西后坐到了沙发上准备解决自己的午餐，只是打开塑料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件事……”

  “嗯？”余孟阳停住脚步，听苏漾接着往下说。

  “你上个卧底任务保密等级太高，我做心理干预的时候拿到的也是极少部分资料。”苏漾迟疑道，“但你应该清楚你的任务吧？”

  余孟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知道苏漾说的是什么，但是保密要求，他不能做任何回应。

  看着余孟阳的澄澈却从未动摇过的坚毅目光，苏漾突然间有些说不下去，半晌摆摆手：“算了，把门带好。”

  很多同事都会说余孟阳不像一个警察，但苏漾却不这么觉得。

  如果说他们这段感情唯一存在的隐患。

  恐怕就是余孟阳的上一个任务。

  苏漾不知道太多，但是他知道以余孟阳当时的伤势，那绝对不是局里流传的简单去公司进行的卧底。

  上一个任务里，温少言是怎么出现的？

  能把余孟阳从枪林弹雨中救出来的男人，真的只是一个项目经理？

  但这些苏漾是在余孟阳的回忆与梦境中看见的，这些只具有片段性，而不具备逻辑性。所以他只能窥见一二，却无法还原完整的故事。

  唯一能还原真相的恐怕只有余孟阳本人以及他当时的直接上线，但任务结束后余孟阳在icu待了三天，醒来时很多记忆并不那么清晰了，这才有了他面前的这本连余孟阳本人都没有看过的诊疗手册。

  让苏漾欲言又止的是因为他对林厉的信任，在这一次的任务里，林厉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早早地给温少言发了一张好人卡，但苏漾心头也有一个隐隐不安的疑问——

  林厉对余孟阳前一个任务真的完全清楚吗？那他知道在那个任务里，温少言为什么会出现吗？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的？

  ***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黑武士，哪怕余孟阳如何掩饰，比平日里弧度更大的唇都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上车后车门阻绝了外面的寒意，余孟阳舒适地吐了口气，把手凑到空调口烘了烘。

  温少言看了他一眼：“腿不舒服？”

  余孟阳一愣，下意识地抠了抠大腿外侧，意识到或许刚刚站在路边也这么干了，连忙别开了目光：“一点点，不要紧。”

  “风湿？”温少言随口追问了一句，“受过伤？”

  余孟阳心头一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含糊道：“没呀，就是忘穿秋裤了。”尽量不让自己去抠那处刚长好没多久的枪伤。

  当然，忘穿秋裤的代价就是，余孟阳看着温少言下车十分钟后再上车时扔在自己面前的大红秋裤和大红毛裤。

  余孟阳：“……”这年头谁家小年轻会穿这玩意啊？！

  他的时尚完成度怎么办？急，在线等。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个演技vs演技的故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余孟阳见到温少言第一面，会心虚把同事推开的原因。

  之前林厉的视角里面，提到过小余警官一年前有一场卧底任务让他在医院躺了小半年。

  所以余孟阳无论是半梦半醒中还是在酒吧被激怒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和他平日的样子都会有一定的反差。

  但是到底要不要跟温总在一起，小余警官是真的在犹豫。

  理由很复杂，替自己纠结，也替温少言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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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舞者与身份

  【虽然都是男人, 但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盯着我我怕我图谋不轨。】

  “我能不能不穿？”余孟阳看着面前的大红，满脸通红。

  明明已经到地方了, 他却不能下车，被温少言锁在后车座上被逼着换秋裤和毛裤。

  “你想以后老寒腿？”温少言冲着后视镜中的余孟阳一挑眉，“我亲自帮你换。”

  余孟阳倒抽了一口冷气，飞快地把自己鞋给踢掉, 见温少言还盯着后视镜：“领导, 要不你先下车？”

  “都是男人, 怕什么？”温少言失笑, 随手拿起杯架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一副不打算下车的模样。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余孟阳理直气壮道，“虽然都是男人, 但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盯着我我怕我图谋不轨。”

  “咳咳……”温少言被咖啡呛住了，扯了张餐巾纸沾了沾唇, 偏头瞅了眼余孟阳因为豪言壮语已经染红的耳垂，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那你来？这车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