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越听越糊涂，却也禁不住心颤，他这刀法还算浅末，那其他人都不要活了。

显然，狂刀并有给唐缺解答疑惑的意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剩下的半截大刀从唐缺手中抽出，毫无花哨地兜头朝唐缺身上砍去。

唐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运掌抵挡。

砰！

断刀竟然从狂刀手中脱手而出，向后飞了出去。

唐缺莫名其妙，他这普通的一掌怎么会这么大的威力？他感觉附着在刀身上的刀意消失了，他就是击打在一块普通的钢铁上面。

“啊！”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思量，紧接着，一声惨叫在狂刀身后响起。

唐缺的视线被狂刀挡住，根本无法看清他身后的情形，况且有这个强敌在前，他也不敢去在意其他事。

狂刀头也没回，只是紧紧地盯着唐缺，手臂一抖，挣脱了两头银龙的纠缠，然后揉身扑上，像一头猎豹，气势汹汹。

唐缺根本没有细想，下意识地运转《乾坤诀》，双掌向外推去。

轰！

一声闷响！

唐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双手死死地印在狂刀的胸口，而他没有感觉到丝毫刀意的抵抗，狂刀就用自己的肉身承受了这一击。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狂刀，怎么在最后一刻把刀意全部收回去了呢？唐缺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减弱掌势。

“怎么会这样？”

唐缺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狂刀为什么要放弃抵抗？

他急忙盯着狂刀，只见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丝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下。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渐渐又变得浑浊起来，但脸上的神态却无比安详。

生机勃勃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皮球被放了气一样，渐渐干瘪下去，皱纹重新布满脸颊，老态重现。

“你为什么不抵抗？”唐缺下意识地问道。

狂刀咳嗽一声，嘴角的鲜血更多了，但他仍旧保持着欣慰而满足的笑容，：“我这副残躯留在世间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今天在你身上印证了一件事，我已经满足了，带着这份喜悦与满足离开这个世界，我再没有遗憾了。而且，从今以后我就解脱了，再也没有人能够用亲情要挟我，下辈我要做一个自由的人。”

听着这一切，唐缺的心不由自主地感到疼痛，无疑，狂刀的武功是厉害，可他内心却一直忍受着煎熬的痛苦，他的心被羁绊着，不自由。

唐缺也瞬间明白狂刀虽然与老佛爷乃是兄妹，但感情显然并不好，而老佛爷用这份兄妹之情要挟狂刀，早已让他心寒。

并且，唐缺这才知道从一开始狂刀就没有杀他的意思，那一切似乎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功夫的考校，至于他印证的那件事，唐缺仍然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

唐缺的声音已经有些变化，他明白自己方才这一击，若狂刀没有抵抗，那汹涌的元气肯定已经摧毁了他的经脉，也就是他命不久矣了。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