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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第194节(2 / 2)


  曾三娘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青鸟在故意转移焦点。

  叶白汀指尖点了点桌子:“所以,你的名字?”

  “甘哈。”

  对方竟然直接就给了,叶白汀有些意外,反应也慢了一拍,被抓个正着。

  青鸟,也就是甘哈眼睛微弯,十分愉悦:“怎么,不相信我是个有信义的人?”他还舔了舔唇,用非常暧昧,带着挑逗的眼神看了眼仇疑青,“没办法,谁让你把指挥使送来了呢?”

  “我对这样的男人,就是没办法……怎么样指挥使,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您适当给点甜头,不为过吧? ”

  他在‘甜头’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话语油滑又粘腻,听的人十分不适。

  仇疑青看了眼叶白汀,轻轻按着他后脑,转了个方向,下一瞬——

  “咔——”

  他干脆利落的伸手,卸了甘哈的胳膊。

  “嗷——”

  用时非常短,动作相当迅速,叶白汀一个回头的时间,对面的人捂着胳膊惨叫出声,仇疑青已经完事,重新坐回了他身边。

  这样的发展……他真是万万没想到。

  甘哈抱着胳膊,眼神怨毒:“你敢这么对我……不怕竹篮打水,我什么都不说了么!”

  仇疑青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扔了,好像碰过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又恶心:“脱臼而已,死不了。”

  死是死不了,对武功高强的人来说甚至算不上事,随手自己就能给自己掰正了,可甘哈不会武功,不懂医术,这种疼就很痛苦了。

  仇疑青视线淡淡:“北镇抚司大夫不多,公务繁忙,你最好珍惜机会。”

  这话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威胁,不说,就不给你治,你要扛得住,可以永远都不说。

  叶白汀很懂,立刻跟着道:“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这种伤拖久一点不是没救,骨能正好,就是正好之后,会习惯性脱臼,可能你伸个懒腰,它都又掉了,大夫来的及时,能帮你正好,没有大夫,恐怕就……如若运气不太好,阴天下雨的,也会难受哦。”

  甘哈仍然不太理解眼下场景,盯着仇疑青:“你怎会……如此?”

  仇疑青仍然不慌不忙,慢条斯理:“你不是自恃聪明?同本使说话之前,没打听过本使脾性? ”

  甘哈:……

  当然打听过,他在诏狱混日子,这里最大的首领是谁,行事什么风格,什么脾性,都要了解,才好方便做以后的计划,仇疑青非正常升迁,而是空降到北镇抚司的,几乎一过来就大开杀戒,手腕又狠又辣,偏还有脑子,短短时间内就折服了所有锦衣卫,无不唯他马首是瞻,有一段时间,别说诏狱,听闻外头校场,也日日都是血迹。

  可指挥使对叶白汀的照顾,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也看到了,指挥使并非一块铁板,万年冰山,什么都刺不破,什么都融不化,他有温柔的部分。

  这诏狱里,不知道多少人夜里做着美梦,希望自己也能得到这份眷顾,越聪明的,越飘,越会想,别人可以,自己岂不是也……

  可他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叶白汀,他不是娇少爷,不会验尸推案,他只是青鸟。

  “呵……哈哈哈哈……”

  甘哈笑出了眼泪,不知道是真的好笑,还是疼的,阴戾眸色掠过叶白汀,落在仇疑青身上:“指挥使如此冷漠无情,真叫人伤心,可千万记得看好你的宝贝……别人推不到巨大雕像,砸个琉璃娃娃,还是不费劲的。”

  弄不了你,还弄不了你相好么!

  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

  仇疑青眯了眼:“你可以试试看。”

  甘哈看叶白汀:“这样的男人,你就不害怕?”

  叶白汀:“为什么要害怕?”

  “身为执法者,动用私刑——”

  “指责别人真有一套,你们组织里,动用私刑的事少了?”叶白汀双目清澈,流动有光,“这里可是北镇抚司,正经办案执法官署,身为最高领导,指挥使有提审任何犯人的权利,所言所行皆在职责范围之内,怎么能说动用私刑呢?”

  他并不完全适应这里的社会形态,律法规制,这里对刑讯并非是完全拒绝的态度,作为辅助手段,很多时候可以用,他得尊重社会现实,不能天真的说不行,全部推翻,说不可以。

  “再耽误下去,你的胳膊真的要废了,你确定能撑的住?”叶白汀不再废话,直直盯着甘哈,“你心里明白,我们想知道什么。”

  甘哈眼神闪烁片刻,终是抵不过胳膊上的疼痛,缓缓开了口:“按时间算,今年该有各国使团进京来访,瓦剌也会来,你猜,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使团代表国家来往,谈的不就是那些事?国土,战争,边关互市,联姻……瓦剌的具体诉求,叶白汀还真不知道,看向仇疑青。

  仇疑青却给出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八王子。”

  甘哈忍不住鼓掌,因为一只胳膊被卸了,不方便,他单手拍在桌子上,全当鼓掌了:“不愧是指挥使,连这些秘密都知道,不错,瓦剌最重要的人,拥有一大批拥趸的八王子,于十一年前王庭暴乱中失踪,如今就在你大昭,隐姓埋名,外人不识。”

  第146章 我可以不要脸

  瓦剌八王子,于十一年前王庭暴乱中失踪,入大昭境,自此隐姓埋名,无人识得。

  听着青鸟甘哈的话,叶白汀心中大为震惊,万万没想到,这几个月经手的案子,从越狱,细作组织,可能的潜在危害,竟然牵扯到了瓦剌王族!

  王族传承关系着国家根基,一个王子和一个细作组织的重要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北镇抚司的重视程度,比之以前也得上升几个级别。

  叶白汀审视着甘哈的表情,不像说谎,这种重要的机密,对方怎么敢说出来?

  一时想不通,也不耽误他凝神静听,用心思考。

  甘哈显然知道,这样的消息丢出来会引起怎样的震动,对叶白汀和仇疑青的表情十分满意,尾音扬起:“这十一年前的王庭暴乱,你们可知是怎么回事?”

  二人齐齐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