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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2)


  顾倾城径直越过他,往内间走去,“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就说,没有就滚。”眼见着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屏风后边,宋鸿逸怒从心生,三两步追上去,自后方揽过她的腰,强迫她停下步伐并且转过身来,而后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走到床榻前,将她整个人摔到床上,自己也随之附身压了上来。

  出乎意料的,这次顾倾城竟是不曾挣扎,乖乖任他宰割。这么多年了,宋鸿逸也算是了解顾倾城是个怎样的人,她如今这般反应,根本不正常。他当即警觉起来,可是为时已晚,下一刻,他便察觉到一道利刃贴上了他的颈侧,伴随着微微的刺痛感。

  顾倾城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你再敢乱动一下,就阉了你!”

  ☆、第34章

  顾倾城一行人从源县赶回京城,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此时城门早已关闭,守城门的人态度强硬的很,怎么也不肯开门放行,待到车夫亮出内卫的牌子,小队长忙不迭的给开了城门,一边不住的赔礼道歉。

  等到顾倾城几人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有守城的士兵问那小队长,“头儿,那是谁啊,怎么你见了也得给几分面子?”

  那小队长长得颇有几分俊俏,本是京中世家子弟,因犯浑惹恼了家中长辈,于是被丢到这儿来守城门。平日里许多官家子弟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连着跟他一起守城的士兵也跟着沾光。可如今却见他给人赔不是,其余人等不由得有些好奇。

  小队长转过头去瞪了问话的人一眼,道,“你们这群不不长眼色的,可记好了,以后见着刚才那种腰牌,可别多嘴乱问,要是惹人家不高兴了,当场把你宰了,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一群人听了这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却还有不怕死的人追问道,“头儿,给具体说说呗。”

  小队长瞧着这群人好奇的神色,骂道,“滚犊子,给你们说了也不知道。”骂过之后,便转身走了,留下一群人在后面唉声叹气,心痒难耐。

  小队长走到城墙上,望着顾倾城几人离去的方向,微微叹气。方才的事,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家中长辈从前与他说过,持有那种腰牌的人,乃是护卫皇上安全的内卫,行事皆为机密,若是遇上,切记不可多嘴探听。只是不知道车中之人究竟是谁,竟能劳动内卫充当车夫为其赶车。

  ——

  一行人进到城内,找了一间临街的酒楼简单用过晚膳之后,时间已经快到宵禁了,顾倾城索性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下了,等明日一早才进宫。

  让人烧好热水送来,简单的擦拭过身子,又让柳红将客栈的被子褥子换成马车内的之后,顾倾城便睡下了。

  夜里,半梦半醒间,顾倾城只觉得头侧之前受伤的地方痒痒的,仿佛有人正轻抚着那处。她睁开迷蒙的睡眼,借着穿透窗棂照射进来的月光,瞧见窗前立着一道黑影,一瞬间的惊恐之后,便恢复了正常。

  “你回来了?”顾倾城轻声道。

  那人触碰着她头侧的手指一僵,片刻之后才轻声应道,“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倾城又问。

  那人答道,“你受伤之后不久。抱歉,我来晚了。”

  顾倾城微微摇头,道,“是我运气不好。你可曾到崖下查过那辆马车?”

  那人道,“查过。车中无人,马车上被人动了手脚,马匹也被喂了药。我查完不久,又有人前去查探,并将东西尽数带走,我跟去看了,发现那些是京城忠勇伯的人。摔到崖下那人,是忠勇伯府的嫡出公子,你这次受伤,应当是被他连累的。”

  顾倾城闻言,沉默了片刻,轻叹道,“忠勇伯府么……”之前楚老夫人的事还未得出结果,如今又碰上了楚家嫡公子,她与楚家还真是一般的有缘啊。“你离开之后,我去找了蝶夫人,让她帮我查一个人。”

  “是谁?为何”那人问道。

  “也是忠勇伯府的人,而且还是如今的当家人,楚老夫人。至于为什么,”顾倾城顿了顿,继续道,“大约是觉得我曾见过她吧,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这几年来,你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离开,可否告诉我,原因是什么?”顾倾城忽然发问。她从前不曾问过这个问题,可如今忆起前世,竟然生出了几分好奇心来。“当然,你若不想说就算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去陪一个故人。”

  顾倾城闻言,道,“你既然每年都去,为何不索性长留下呢?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没必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那人轻笑一声,“故人,故人,实是已故之人。我便是长留,也只是枉然。”

  这是顾倾城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笑声,其中却满含辛酸。她安慰道,“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从前羡慕你来去自由,了无牵挂。如今同样羡慕你,即便故人已逝,却还能寻见其长眠之地,而我所在乎的一切,即便穷尽碧落黄泉,亦是枉然。”

  “你想起来了?”那人轻易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嗯。”顾倾城应道,“想起来了。可我宁愿不曾想起一切。”前世的记忆对她来说,不过徒增烦恼。没有想起一切的时候,她跟一群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虽然觉得有些脏,但却属于还可以接受的范围,可记起现代的记忆之后,她只觉得恶心得不行,很不多把身上被那个贱人碰过的地方的皮都给剥下来。

  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因为所拥有的异能,她还不能逃之夭夭,必须得回到宫中去,去跟那群可悲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那人闻言,道,“那就忘了吧。”

  顾倾城笑道,“我也想,可是办不到。”来自前世的记忆太过霸道,轻易就压制了在封建王朝中养成的一切。“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总会想到办法解决一切的。”说及此处,顾倾城又叮嘱道,“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手。”

  那人应道,“嗯。睡吧,你明日还要进宫。”

  顾倾城点头,眨眼间,床前那道黑影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她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且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一早,顾倾城一行人便退房离开了。乘着马车绕过繁华的街道,朝着宫门驶去。在侧门处验过腰牌之后,又换上软轿,赶往芳华殿。

  顾倾城前脚刚踏进寝宫,没多久,宋鸿逸便赶了过来。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朝她发火,而是用一种十分奇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

  不过,宋鸿逸没发火,顾倾城却是瞧着他就生理性厌恶,“看什么看,有病吗你?”只拥有封建王朝记忆的顾倾城,或许肆意妄为,却总有顾忌,然而拥有了二十一世纪的记忆之后,她却看得更清楚,能更准确的把我宋鸿逸的弱点与底线。

  宋鸿逸闻言,冷笑道,“顾倾城,你应该知道,后妃私自出宫,乃是死罪,朕还没找你算账呢,谁给你的胆子辱骂与朕?”

  顾倾城不痛不痒回道,“我当然知道后妃私自出宫是死罪,可是谁让你没本事真把我弄死呢,至于你问谁给我的胆子辱骂你,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也问得出来,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长来干嘛的。”

  顾倾城话音才落下,就见得宋鸿逸满眼怒火,三两步逼近,而后伸手掐住顾倾城的脖子,低下头来与她对视,笃定道,“顾倾城,不过出宫几日而已,你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朕想知道,你究竟是遇见了什么特殊的事,还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原来宋鸿逸竟是怀疑上了顾倾城的身份。

  顾倾城一愣,而后释然。她与宋鸿逸对掐了这么多年,也勉强称得上是对对方了若指掌,她这次出宫,因为意外记起了前世的一切,行事风格自然有了转变,他察觉出来了,也是很自然的。

  同样,也因为有了前世的记忆,对于某些事情,她的反应也跟从前大不相同。

  只见她不退反进,踮起脚尖离宋鸿逸更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这些年来我问心无愧,何来的脏东西附身之说?即便真有脏东西,也该是附到你身上才对。”

  宋鸿逸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反应,一时之间有些怔然,待回过神来,却察觉到颈侧被一个尖锐物体抵住了,顾倾城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你是不是掐我脖子掐上瘾了,嗯?”

  宋鸿逸此刻前所未有的愤怒。他这一生,仅有两次被人这般挟持,第一次是八年前南巡时,那次他险些丧命,第二次便是如今,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锐利物体置于颈侧的冰凉的触感,让他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