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文翰沉沉的吸一口气，呼出，然后闭眸淡声道：“雪儿，你几次三番的折腾，你的命早折腾没了。”

说完，沐文翰睁开眸眼，“但是你依然不知悔改，一意孤行。”

沉稳略显杂乱的脚步声纷沓而来，沐文翰住了口。

墨云轩穿着宽大的风衣，风衣随着动作扬起，像是驾风而来。

他沉肃的面容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一进这屋子，墨云轩冰冷刺骨的眸光像是一把刚出土的重剑划过空气。

沐文翰似乎听到了破空的声音，拳头下意识握紧，一向温润如玉，稳重有度的端端公子此时紧张的情绪，肆意流泄。

“皇上，臣——”出口声音发虚。

墨云轩瞥他一眼，“没出息，你不会还想为这女人求情吧？”

清歌就是因为他一时的心软，丢了卿卿性命。

今晚，这疯女人不知道还想作什么妖？

他已查明今晚的疯马绝非简单地受了惊，应是被下了毒。

墨云轩唇里吐出来的气体很冷，一阵晦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沐文翰的身体瞬间僵硬，整个人如坠冰窟，为了这个女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瞬间毁于一旦。

沐文翰垂下视线，却没有看清楚墨云轩是怎么出的手。

一拳，砸在他的腹部，沐文翰吃痛的弯腰，跪倒在地。

墨云轩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抬脚踹上他的胸口，沐文翰像一块破布，腾空而起，砸在厚重的墙壁上，软趴趴的落地。

纪雪玲惊惶的想要开溜，却对上一双嗜人的眼眸。

她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缩回了脑袋。

走廊里的护卫一个个站得笔直，手指贴着大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沐文翰颤巍巍的刚站起来，就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但他扶着墙，撑住了身体，姿态佝偻却不卑微，“皇上，给臣最后一个机会，臣定不负皇上爱戴。”

墨云轩不动声色的看着沐文翰，半响，“好，兄弟。”

打完了，气性也平了，这兄弟依然是兄弟。

墨云轩一走，沐文翰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走到纪雪玲身边，堪堪逼近，“你去死吧，自己了结还是我动手？”

“不，不——求你，求你放过我。”纪雪玲语气里透着令人心惊的癫狂，“放过我好不好？......我们，我们这就成亲，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你移情别恋了吗？”

“赎罪吗？”沐文翰冷哼，面上没一点松动，这时他才真正知道，他对她其实也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纪雪玲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但是下一刻，笑容倏然间收拢。

她猛然拔出匕首，转手刺向沐文翰心胸。

沐文翰早有所防，侧身躲过，转息反手夺过匕首，刺入纪雪玲当胸，以牙还牙，这是他们兄弟间一向的行事作风。

血液喷出，纪雪玲低眸看着自己胸口流血不止的血洞，呵呵笑了起来，表情痛苦万分，“文翰哥，我是你的雪儿啊……”

看着她那张脸，沐文翰忽然间僵住了全身的肌肉，这称呼突然倍觉刺耳，似乎莫芊芊一直这样叫他来着。

见他面色突然间柔和下来，纪雪玲的表演更加逼真了，泫然欲泣，“你不爱我了吗？文翰哥，我好痛，你好狠的心！”沐文翰伸手，大手落在纪雪玲脖子上，声音温柔——